*內有自創角,慎入!
王嘉爾坐在大廳的正中央,這裡的採光很好,明亮的照射多少減緩了他心底的壓力。
只是左臂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著。
想起那時候的情況,他仍心有餘悸。
總覺得自己現在能活著坐在這裡,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
一陣規律中又帶點凌亂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,本來對聲音就極其敏感的他,立刻就分辨出那是誰的腳步聲。
是尹知。
「我替你包紮吧。」尹知一見到王嘉爾,就開門見山的說道。手中提著的醫藥箱從最上層開始打開。
他拿出裡頭的消毒用酒精,沾上脫脂棉,接著用眼神示意嘉爾把袖子給拉開。
嘉爾小心翼翼的想把袖子往上捲起,但被汗水浸濕的衣服,只要一輕輕碰過傷口,就疼的他緊咬著唇。
尹知嘆了一口氣,將脫脂棉先放到鐵盤中,然後拿起一旁的剪刀,俐落的將左袖給剪開。
當然,脫脂棉覆蓋上傷口的那一刻,也是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氣。手臂下意識的想往後縮,但卻被尹知死死的按住。
眼淚都快飆出來了。
嘉爾試著反抗,但換來的是尹知的狠瞪。
他習慣性的撇撇嘴,最後便乖乖的任由尹知在他的手上塗抹藥品。
「上完藥就給我去吃午餐,之後回房間休息不准出來。」
「那個......我的房間是?」
尹知瞅了他一眼。「5328。」
「5328?」
「對。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去房間休息,這次可以放心進去,那個房間算安全的了。」
敢情他也是冒著很大的膽子才會對祭暘大小聲。雖然是仗著自己有哥哥當後盾,但是如今回想起昨夜的種種,依然還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未免也太過衝動了。
幸好那時候祭暘並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很自然的讓王嘉爾暫時住進閔和的房裡。
尹知也並不是正義感過剩,他只是覺得讓一個感覺涉世未深的小白兔進到毒窟裡,說實話也太過殘忍了。
*
大致用完餐之後,嘉爾便跟著先前的老人,走到了尹知告訴他的「5328」號房。
房間四周的光線都很充足,少了昨晚那個房間的陰冷,這令他放下了有些懸著的心,緩緩的推開了門。
一面牆上漆著墨綠色的油漆,而那面牆的正中央掛著一幅跟房間氣氛有些不搭的掛圖。
火舌從顏色鮮豔的轎子竄出,畫面上的女人正淒厲的張大嘴巴,身體被大火給侵蝕的體無完膚。
他不喜歡這幅畫。
嘉爾扭過頭,朝著房間更裡頭的方向走去。
生活用品都配備齊全,彷彿所有他需要的東西都已經出現在這兒了。
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,躺上了白色的大床上。
雖然傷口已經包紮過了,但在躺下時還是被壓迫的有些微疼。他吸了吸鼻子,慢慢的入睡了。
再次醒來,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的事了。
王嘉爾是被有些焦急的敲門聲給驚醒的。
他一推開門,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身形嬌小的女孩。
看見他,女孩鬆了一口氣。「嚇死我了,還以為會出什麼事......」
嘉爾微微歪著頭,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女孩。
他的雙眸因為方才的午睡而顯得有些發腫,有些凌亂的褐色頭髮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微微發光。
整個人像個慵懶的天使一樣。
但這僅存於女孩的想像中而已。
「要去吃飯了。」丟下這句話,女孩便一溜煙的逃走了。
嘉爾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,頓時覺得不知所措。
他不記得飯廳在哪裡啊......
最多也就只知道大廳的位置而已。
快速的整理一下儀容,王嘉爾在走道研究了好一番功夫,這才摸索著走到了下午到的大廳。
看見眼熟的場景,他才鬆了一口氣,照著記憶,走進了吃飯的廳子。
令他意外的是,飯廳內除了幾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下屬以外,他比較熟悉的尹知,閔和,甚至是祭暘,都不在裡面。
但是桌上又擺放著四份餐具。
嘉爾退了幾步,眼珠不自覺的轉動,深怕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鴻門宴。
說實話祭暘認為他是段奀的人,想殺他滅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,只不過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一直傻乎乎的照著他的話去做。
這是不是有點太蠢了?
正想後退跑出房外,他就看見了朝自己走來的三個男人。
撇開醫治過他與相處過的尹知與閔和來說,讓他內心警鈴大作的是那照樣全身是黑色的男人。
尤其是他今晚的眼神。
「根本就不是人......」
像爬蟲類般緩緩審視獵物的眼神,令誰看了都會不舒服。
祭暘幽幽的開了口:「放倒他。」
還沒來不及反應過來,王嘉爾就已經整個人被壓倒在桌面上,瓷碗與盤子都被掃落在地上。
動手的人是一名他沒有印象的男人。
胸口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,嘉爾有些掙扎的想抬起頭。
卻又被粗魯的扣在桌上。
他感受著左袖被人扯住,冰冷的氣息靠在自己耳邊。
原本束縛住嘉爾的男人已經鬆開了手,但他依舊倒在桌上不敢動。
連呼吸都快停止了。
「嗚......」手臂上的疼痛,讓嘉爾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。
原本快要結痂的傷口硬生生的被人用小刀挑開,組織液又再次覆蓋住傷口的表面。
祭暘沿著原本的傷痕,極有耐心的一刀一刀挑開。
「你大概沒想到吧,有所謂的監視器這類東西。」他冷笑。
「所以,試著反抗我,是最愚蠢的事情。」
祭暘會讀唇語,所以知道監視器畫面中嘉爾與男人談了些什麼東西。
原本認為王嘉爾只是用自己的能力安撫住了那個暴躁失控的男人,只是料不到的是......
他想和男人合作,一起逃出這裡。
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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