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內有自創角,慎入!
輕輕凝望著王嘉爾。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。
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,祭暘淡淡的說道:「你確實是我的醫生。」
他揉了揉發緊的眉頭。「可是,還是不要太靠近會比較好,我的話。」
心底一沉,王嘉爾不知道為什麼,莫名的感到了一陣心澀。
他垂下頭,眨了眨發酸的眼睛。
「別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頭喪氣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,你剛才究竟在說些什麼罷了。」
祭暘嘆了一口氣,黑色的眸子依舊深不見底。
「那能不能告訴我,為什麼一方面要我治療你,一方面又要我對你抱持距離?」
他是不懂。
治療與了解一定有相對程度的必要性。
現在他在祭暘脅迫下必須要治療他,可是當嘉爾想要更靠近自己病患一層的時候,卻又被制止了。
而且是狠狠的甩了個巴掌般。
一頓,祭暘靠在牆邊,另一手輕輕按著自己的傷口。
聽見嘉爾的話,他莞薾道:「以後就懂了。」
「......為什麼不能現在就告訴我?」王嘉爾難受至極,一向淡然的神情,如今也出現了變化。
任誰都看得出來,他現在非常難受。
「你不要想要觸碰我。如果真的非得要說、你會想聽我其他的故事嗎?殺人放火那些非法的勾當你也想聽嗎?」
眼神變得有些冷冽。「你好端端的一個正常大學生,其實不必知道這些的。」
眼睛睜大,看著祭暘的雙眸。王嘉爾雖然不是不知道他可能有幹過什麼壞事。
可是若真要說殺人的話.......
他還是不信祭暘有殺過人。
「你殺過人?」
「嗯。」淡淡的回了一聲。看見王嘉爾此時此刻有些愣住的神態,祭暘抬手,捏上了他的臉頰。
觸感是軟軟嫩嫩的。
就是好像有點瘦弱的感覺。
他這一個舉動,著實讓手下的人往後面退了一大步。
「就說了不必知道這些吧?況且如果你去報警什麼的,我也會很麻煩。真是自找苦吃呢......」
在他眼裡。
王嘉爾像個普普通通隨處可見的大學生,可是卻又帶點一絲絲的異樣感。
說不太上來嘉爾的氣質究竟是怎樣的,但似乎,是個蠻特別的存在。
普通、卻也特別。
光是那讓王嘉爾擔任心理師的理由,就足以說明他在祭暘心中是何種的地位。
嘉爾的眼眸濛上一層霧氣,表情看起來委屈極了。「我不會出賣你的。」雖然一臉不服氣,但卻也摻雜了些許的認真。
「所以、告訴我吧......我是真的,想知道。」
閉上眼睛,祭暘在心底又大大的嘆了一口氣。
他真的覺得王嘉爾像隻狡詐的小白兔,有時候看起來明明就是那麼單純那麼可愛,可是卻能常常讓人搖擺不定,就是為了那雙紅通通的眸子。
「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。」
「嗯?」
他輕扯嘴角,神情不知怎麼的,突然顯得有幾分的壓迫感。「你覺得我可怕嗎?」
王嘉爾一愣,沒有想到祭暘會開口問自己這種問題......
可是,在他眼裡,縱使第一次的見面是那麼動魄驚心,縱使他們接下來的第二次、第三次見面都不是什麼好的場景。
雖然他真的覺得祭暘可怕過,可是不知道究竟為什麼,那種恐懼感已經漸漸消逝而去了。
現在的這個男人,就只是自己的一位病人罷了。
「吳與天,不殺不行。」
嘉爾的心倏地一陣緊縮。
下意識的在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死前的場景。
......或許,是因為那是他的第一位病人吧。
結果現在卻被第二位病人給殺了。
「我說過他是怎麼殺了敵對掌門人的女兒吧?那時候說是絞殺,不過倒不盡然是如此,他在徹底的殺了那個女孩以前,可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方式去折磨凌虐她呢......」
祭暘一頓,眼神異常閃爍的望著王嘉爾。
「這點我是蠻確定的,畢竟我手下行事風格的殘忍度,可是我一點一滴慢慢調教出來的。」
只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,嘉爾沒有多說什麼,還是一貫的在糾結的時候抿起唇。
「但是在他的家人被那樣子殺掉的時候421就漸漸沒辦法克制住自己了。
......他本身就是一個變態,只需要被人挖掘,需要一個契機讓他變成最終的那個樣子。雖然把他逼到那種程度我也是有責任的,不過總不能放任那傢伙去危害其他人吧?」
「所以說,他...他......是真瘋還假瘋?」
「我不知道。但是管他的,他已經不是正常人了。」
祭暘輕輕靠在牆上,暗黑色的瞳孔緩緩縮小。他瞇起了眼睛,好似在回想什麼事情。
「可怕嗎?」
很多疑惑從嘉爾心底冒了出來。
他想知道祭暘究竟是親手殺了吳與天,還是讓手下解決掉他?
雖然當時男人的頸間已經被射穿兩個洞了,可是他知道,最後吳與天還是留有一口氣的,就是不知道再後面他們是怎麼處理他的......
「如果我說,還好呢?」
「我不意外。早就說了你特別意於常人。」
王嘉爾緩緩一笑。「我不想害怕你。」
忽略了嘉爾的那句“不想害怕”,祭暘用富有興致的表情盯著嘉爾看。
「你知道要怎麼徹底的治療一個人嗎?」
語音剛落下,外頭就傳來了他們熟悉不過的呼喚聲。
閔和與尹知來了。
祭暘輕輕的敲了敲電梯門,從門縫中探出了幾根手指頭。
“......我想罵髒話,終於找到你們了”
雖然能被及時救出嘉爾很慶幸,可是他一直都對著祭暘剛才提的那番話感到疑惑。
他是什麼意思?
門外,尹知正用鐵棍,搭配槓桿原理,硬是和閔和將門給撐出一個洞。
等到幾乎可以半身通過的寬度時,尹知放下了棍子,氣喘的狼狽。
「喂,這樣子的大小應該就可以了吧。你們快點出來吧,裡面很悶的。」
祭暘突然對著王嘉爾投以一個鼓勵的微笑。「出去吧,到時候,答案會一併告訴你的。」
所以,王嘉爾,請至少撐到那個時候吧......
在被閔和他們找到、救出後,王嘉爾當然免不了被話多的弟弟一陣苛責。
「他真的帶你去那個地方?」
拿了一杯溫水以及腸胃的保健藥,尹知在聽見是祭暘硬是帶嘉爾去的時候,口氣是隱藏不住的訝異。
「怎麼了......?」
抿起嘴唇,尹知看起來似乎有很多話想說。
王嘉爾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可以了解祭暘的好機會,於是開口勸了尹知幾句:「你告訴我吧。我是他的主治醫師,沒關係的。」
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,尹知輕輕皺了眉頭。望著王嘉爾的神情很是複雜。
「他爸,那個男人......傳典大樓一直是他的驕傲......」
又再一次的聽見了有關祭暘父親的事情。
難道說,關鍵在他父親嗎?
「我能問個問題嗎?」
「......問吧。」尹知放下手中的碘酒,停止了想替嘉爾上藥的動作,坐上了身後的椅子。
他一臉天不怕地不怕。
「祭暘的爸爸,會、會虐待他......嗎?」
眉頭皺的更深了,原本稍稍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。「他跟你說過關於他爸的事?」
「嗯。」
尹知喃喃自語了一句“真奇特”,便把目光再次放回眼前的人身上。
「其實,不能說是這樣子。」
好像有點是豁出去的心態了,尹知決定不再隱瞞他所該知道的事實。
「聽好了。祭暘的父親,不曾虐待過他,相反的,他父親對他異常的好......」
染上了一層詭異複雜的苦笑。
「也是這樣,所以才更讓人絕望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