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內有自創角,慎入!
是直到祭暘問著自己的時候,王嘉爾才發現他正抱著頭蹲在地板上。
手顫抖著,聲音也顫抖著。
好疼...好疼......
腦中只有這個想法。
從腹部竄上的灼熱感讓他極度不適的蹲坐在地板上。
祭暘蹲下身子,在狹小的空間裡。帶些涼意的手緩緩覆上王嘉爾的額頭。
頓了一拍,他將手移開。
「你是哪兒不舒服?」
沒有發燒。
有那麼一瞬間,王嘉爾突然覺得祭暘原本冷淡的聲音竟變得有些溫柔。
虛弱的抬起了頭,他望著男人。
「胃......疼。」
「胃痛?」
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。
祭暘站起身,勉為其難的繞到了另一邊去。看起來是在探察外頭的情況。
過了幾秒,他側著身走了回來。
想也沒想就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帽T,往王嘉爾的背上一蓋。
「不是一時之間的吧?」
嘉爾緊了緊身上的衣服,湊著那還有著男人餘溫的棉衣,頭輕輕抵住身後的那面牆。
他沒有回答祭暘的問題,只是自顧自的閉上了雙眼,微微抿唇。
祭暘現在只穿著一件窄身的白色棉T,由上往下的看著此時此刻的王嘉爾,他不禁發笑。
「怎麼?很不舒服?」
「嗯。」聲音顫抖的回了一聲,嘉爾側身著,讓半邊身體可以被牆面給支撐著,勉強的張開了雙眸。
不過,剛才祭暘給他的衣服多多少少也給了他一些保暖,至少他現在不太會有那種起雞皮疙瘩到想吐的感覺,只是一股勁兒的覺得腹部難受。
「......坐好。」
好似嘆了一口氣,男人蹲下身子,移了位置之後便盤腿坐在王嘉爾的身邊。
輕輕的拉了一下嘉爾的衣服,讓他除了可以靠著牆之外,頭也能靠在自己身上。
只是,這個動作,莫名的牽動了王嘉爾的疼痛。
他嘶了一聲,嘴角扯了扯,眉頭緊緊皺在一起。
本來好像快要消下去的灼熱感又重新升了上來。而且比先前痛了好幾倍。
他不了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。
也許是因為身體比較敏感,所以只要飲食作息一不正常,就會有很多的毛病出現。
那幾天......他都沒能好好吃飯好好休息。
不想還好,一去思考問題的根本,嘉爾就幾乎痛得快要暈了過去。
有氣無力的靠在那體溫偏低的軀體身上,疼痛讓他禁不起折磨,忍不住喚了一聲:「祭暘......我好疼......」
扯了扯身旁那人的衣角,王嘉爾輕輕垂下頭。
他不奢望可以得到關懷什麼的,只是他希望在自己痛苦的時候,旁邊能有個人可以一直陪伴著自己。
這樣子就好。
不溫柔的,祭暘扯過了王嘉爾的手。
雖然不溫柔,卻也不至於粗魯。
指尖細細摩娑著。
輕嘆了一口氣,他按住了虎口處,力道不大,卻也不小的搓揉按壓著。
「我們會出去的,放心。」頓了一拍,他表情看似有些變化。「不會讓你死的。」
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。
待到王嘉爾再次睜開眼睛,他便發現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靠在了祭暘的身上。
而那人正莞薾的望著自己。
「流口水了。」
嘉爾連忙用衣袖擦了擦嘴角,發現什麼水漬都沒有的時候,才驚覺原來是被祭暘給騙了。
「......無聊。」他脫口而出一句話,最後還是忍不住尷尬的往後面靠去。
清醒的時候要倚著眼前的這個人,他做不到。
祭暘挑眉。
輕輕轉了轉肩膀,拋向王嘉爾的眼神像是在詢問。
嘉爾讀懂了他的心思,輕輕的搖了搖頭。「還好了,沒有那麼疼。」
「可是你低燒了。」
他一愣。後知後覺的摸向自己的額頭。
接著用帶有疑惑的神情看向祭暘。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你剛才整個人都趴在我身上,想不知道都難。」
彆扭了好一陣子,嘉爾緩緩的開了口”「......你就真的那樣子給我靠?」
「不然呢?」
有些哽住,嘉爾又再次的搖了搖頭。「沒事。」
「放心,如果你真的再不舒服的話,我也能再發揮一次功用的。」祭暘伸出了手,探了探嘉爾的體溫。
「還好不是高燒,不然會很麻煩。但還是得快處理,更何況的剛才還在胃痛,我們該要快點出去。」
「那要怎麼出去?」
「有兩個選擇。」祭暘拍了拍褲管,站起身來。
朝著電梯門縫瞇著眼睛,望了出去。「一是強行打開門,二是乖乖等待救援。」
王嘉爾嚥了一口口水,也跟著站起身,擠到了門縫邊。
有些躊躇的垂下了眸子。「哪個方法比較可行?」
一個是主動,一個是被動。
他不覺得光靠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就能逃出這裡。
可是在這電梯內,雖然不至於缺氧窒息,但說是要等待救援,誰會來救他們......?
「兩個都試試不就好了?」
祭暘似笑非笑的望著他,後退了幾步,對著嘉爾再次挑了挑眉。「來幫忙。」
後者疑惑的看著祭暘從褲子的口袋中掏出一樣東西,臉上的神情是掩蓋不住的訝異。
這年頭,還真的有人會隨手攜帶刀械......
雖然只是一把多功能用途的瑞士刀,但那精巧的外型放在那男人的手裡,就是說不出來的壓迫感。
「看看能不能把它撬開。凹出一個洞也行,外頭就有訊號,把手機撥號後丟出去也是一個方法。」
嘉爾輕點頭。「我該怎麼幫你?」
「我的衣服拿來。」
他遞上了祭暘的黑色帽T,看著眼前的人將衣服綑成一束,從最細的部分開始往門外塞。
塞到漸漸塞不下去了,祭暘便用瑞士刀卡在中間,換了個姿勢。
「喏,握著這邊。」
他示意嘉爾拉住衣服的尾端,自己喬了個比較好施力的角度,深吸一口氣,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扭頭對著身後的王嘉爾道:「撐著。」
下一秒,他用力往前一推。
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給拉著走,嘉爾幾乎是整個人都拖在了衣服上頭,努力不讓棉質的衣服被瑞士刀給綑住、拉著跑。
手心漸漸出汗,也開始有灼熱的疼痛感。
王嘉爾緊緊咬著牙,堅持著不放手。
輕輕的喀啦一聲,瑞士刀的刀片硬生生的被截斷。
嘉爾驚呼了一聲,不自覺的鬆了手。
他看見刀片朝祭暘的臉龐飛去,可是自己站在他的後側,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傷到......
「祭暘......?」
一滴血落在地上。
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
深吸了一口氣,祭暘握著銀色刀片的手漸漸鬆開。轉身,輕吐了氣,他將斷了的刀片往牆角踢去。
滿手都是鮮血。
不過也幸好他反應快,擋的好,不然若是真的插在自己的臉上,後果不堪設想。
「你流血了。」
「嗯。」祭暘甩了甩手,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。「你手機多大?能不能丟的出去?」
「......5.2吋,應該可以。」
雖然多多少少有些擔心眼前的這個男人,可是王嘉爾還是乖乖的回答道,他拿出手機,照著祭暘的話,在門邊輕輕比對了一下。
「你想打給誰?」
望見嘉爾快要按下螢幕的手,祭暘覺得有些好笑。「我先聲明,打給誰都可以,就是不要打給你親愛的段學長。」
「那我得打給誰?」
「隨便,還有不要報警就行。」
嘆了一口氣,嘉爾默默的問了祭暘閔和他們的電話,在確認號碼無誤後,他按下通話鍵,一瞬間將手機往門縫塞去。
聽見了啪嗒的一聲。
還好手機落地的聲音沒有太大聲,應該不至於到報銷。
電話嘟了幾聲,接著就被接了起來。
似乎能隔著手機感受到電話那頭的迫切。
“喂?”
嘉爾眼睛一亮,朝著外頭大聲吼道。「我是王嘉爾!」
祭暘瞇起眼睛,靠在一旁笑吟吟的聽著嘉爾略微沙啞的嗓音。
「我們被困在傳典大樓的電梯裡。」
電話那頭頓了一下,冷淡中又帶點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:“暘?”
「嗯,是我。」
慵懶的朝著外頭應了一聲,祭暘不管閔和他們有沒有聽見,早已料定他們會曉得自己跟王嘉爾在一起。
“你們等等,我們馬上過去”
電話沒有被掛斷,透過免持聽筒能聽到電話那頭微弱的交談聲。
確定了順利搬到救兵後,嘉爾退了回去。
眼神有些擔憂的望著祭暘滿是鮮血的手掌。
「怎麼傷口那麼深。」
他拿過方才被借力開門的衣服,輕輕覆蓋住傷口,漸漸施壓。
「你今天話倒是特別多。」祭暘側過頭,任由王嘉爾碰觸著自己的傷口。
手上的動作一滯,他抿緊了唇。
沉默了幾秒,他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話。
「對不起。」
「你沒有錯,而且我不喜歡聽到別人道歉。」
嘉爾低下頭,手上的動作重新開始,快速的替祭暘止血著。
「......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」
「嗯?你說。」祭暘若有所思的扯了扯嘴角。
「你的爸爸,對你.......好嗎?」
男人瞇起了眼睛,眼底的笑意藏的更深了。「他沒有虐待過我。」
「你怎麼會想問這個問題?」
嘉爾深吸了一口氣,定眼望著祭暘的黑色眸子。「我想要了解你,想要了解你的全部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是你的主治醫生。」
其實在電梯裡才是第一次真正的心理諮商~~
經過這次事件之後,他們會更加了了解彼此,對彼此也更加的有好奇心。
總覺得......Limbo整部需要到七十幾篇呢(/ω\)
